抓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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抓魚
方遠仁睜眼時，天光已經大亮。
朦朧的視線還沒聚焦，腦子裏已經警鈴大作，再不起來魚蝦就沒了！
他猛地彈起，彈了一半，僵住了。
好家夥，差點忘記了還有個崽。
一直摟著顧星洄的手臂已經發麻到沒有知覺，剛一動，崽崽就滑到了床上。
顧星洄屁股先挨的床：“唔——”
尾音上揚，是疼的。
盡管昨日揉了許久已經好了許多，但仍有些腫。
顧星洄閉著眼，兩只手搭在屁股上，胡亂摸了一氣。
“星洄？”方遠仁露了點笑意，湊在他耳邊喊了一聲。
顧星洄一下就睜大了眼睛，轉過頭來看他，脆生生道：“阿仁！”
方遠仁揉了揉他的腦袋，笑道：“星洄，早上好。我們今天弄好吃的。”
顧星洄扒著方遠仁的手讓自己站起來，眨著眼睛看他。
離土地廟不遠處就有一條小溪，這小溪隱藏在枯草堆和灌木林中，頗有些猶抱琵琶的味道。
方遠仁倚著土地廟的粗石墻，對坐在自己手臂上的顧星洄道：“昨天來的時候太急了，都沒發現這裏還有條小溪。星洄你看，小溪一直蜿蜒向上，源頭應該在山裏，這種小溪裏，最多什麽你知道嗎？”
顧星洄伸長了脖子看，礙於身高，啥也沒看到，就想了想，回答：“水。”
“……呃，對，”方遠仁被這個答案打得措手不及，仍生硬地讚同：“當然，水肯定是最多的，但是呢，其實也有很多蝦和魚。”
蝦？魚？
顧星洄的小腦袋轉了轉。
其實他並不知道什麽是蝦和魚，但看方遠仁很是高興的樣子，就跟著附和了幾聲。
方遠仁越說越興奮：“嘿嘿，咱們今天就可以喝魚湯，吃蝦咯！”
方遠仁甚至覺得自己已經聞到了魚湯的鮮美，嘗到了鮮蝦的脆甜。他深深地吸了口氣，然後被土地廟裏的香火嗆得咳嗽不止。
“咳咳咳…星洄…咳咳…你在這裏等我，不可以亂跑噢。”
方遠仁正準備將顧星洄放回床上，顧星洄就緊緊地抱住了人，有些失落：“為什麽？”
崽崽看起來並不高興，他垂著眼睛，小聲抵抗：“我想跟阿仁一起去。”
方遠仁想把不開心的顧星洄放下來，可崽崽怎麽也不肯撒手，反而越抱越用力。
方遠仁也沒想著瞞顧星洄，直說道：“因為星洄身上有別的香味，如果離開了這間屋子，就會招來像那天晚上一樣的怪物。”
顧星洄打了個寒顫。
幾乎是不假思索的，他松開了攬著方遠仁脖子的手臂，慢慢地滑到床上。
崽崽看起來失落又沮喪，挨著床，默不作聲地轉了個身，背對著方遠仁，慢慢地把臉埋進被子裏，聲音悶悶的：“那、阿仁可以早點回來嗎？”
小小的背影有一種被遺棄的感覺。
方遠仁眼皮狠狠一跳。
小溪離土地廟不遠，走近後，就能看見清澈見底的流水和藏在水草間圓潤的鵝卵石，周圍環繞的灌木茂密，倒映出一叢又一叢的陰影。
方遠仁環視了一周，找了塊小溪邊上相對還算平整的石頭，把背上的顧星洄放下來，說：“坐在這裏等我哦。”
顧星洄晃著腿，開開心心地應下了。
方遠仁還是有些不放心，又湊前去聞他的衣服，確定衣衫處處都是香火味，才松了一口氣。
方才顧星洄那個樣子，方遠仁實在是不忍心把人單獨丟下，就把他的衣服都放到香爐旁，用未燃盡的貢香熏了好一會兒，確保裏裏外外都是這個味道，徹底掩蓋住溯芳木的香氣後，才帶著人出了門。
這麽一耽誤，時間就有些晚了。
方遠仁望了一眼天色，加快了動作。
抓蝦，算是他為數不多的生活技藝中比較嫻熟的一種。
原因無他，因為他還是掌門夫人時，經常纏著他的道侶要嘗鮮，吃點好吃的。
顧星洄顧掌門也是寵他，讓人在四季如春的獸苑裏開辟了一處池塘，放了許多魚苗和蝦苗。這些魚苗蝦苗不計成本，不追求名貴，主打一個肉質鮮美。
每每到了夏季，顧掌門就會和方遠仁兩個人，系上襻膊，挽起褲腿，像沒有靈力的凡人一樣，站在池塘裏摸魚摸蝦。
方遠仁脫掉鞋襪，把褲腿拉到膝蓋上，慢慢地踩進水裏。
還是三月的天，溪水有些寒，方遠仁被冷得一抖，白生生的腳趾蜷了蜷。
他呼出一口氣，將方才在岸上采的帶葉子的枝條捆成一把一把的，再用石塊壓入水中。這樣，一個簡單的摸蝦陷阱就做好了。
迎著日光，方遠仁向不遠處坐的端端正正的顧星洄招了招手：“星洄，看好了哦！馬上抓魚給你吃！”
陽光打在方遠仁白凈的臉上，將他原本就白的膚色襯得愈發白皙。
顧星洄晃著雙腿，一直看著方遠仁的眼睛笑得瞇起來，學著他的樣子揮手：“阿仁加油！”
方遠仁原本就自信的心被顧星洄這麽一鼓勵，更是一鼓作氣。恰好一條銀白色的小魚被晃蕩的水驚動，從蔭蔽的水草裏晃著尾巴游出來。
方遠仁屈起膝蓋，彎下腰，兩只手微微合攏，屏氣凝神，帶著萬夫莫開的氣勢：“看我的！”
嘩——
因為他的氣勢太大，小溪裏的水被一陣攪和，銀白小魚竟瞬間跑個沒影。
方遠仁抹了一把自己臉上頭上的水，回頭打了個哈哈：“啊，這個是失誤！下一次一定行！”
顧星洄深信不疑，繼續給他打氣：“阿仁加油！”
方遠仁再次屏息凝神，瞧上了不遠處樹蔭陰影下的一條紅尾小魚。
他記得他的道侶說過，這種紅尾的小魚生性都比較懶惰，最是容易抓到。
哼哼，方才那次只是失誤，看他這次，定要一雪前恥！
方遠仁打定主意，貓著腰向前走了幾步，石頭裏的水荇伸著柔軟的身體，繞在他的腿間。
紅尾小魚一動不動地停在陰影下，像是在乘涼，又像是在休息。
三、二、一！
方遠仁哈了一聲，猛地向前一撲——
只聽見好大一聲響，濺起些許白浪的溪水裏，一條紅尾小魚飛快地潛入另一個石頭縫隙中。
顧星洄驚得直接從石頭上站了起來，滿臉驚慌：“阿仁！”
顧不上鵝卵石的滑膩，顧星洄跌跌撞撞地向溪水邊跑去，連忙尋找：“阿仁！！”
重歸平靜的小溪裏，只有水草和波紋在晃蕩。
就在顧星洄眼淚都快急出來時，一個人頭突然冒出了水面：“咳咳咳咳咳……”
顧星洄被沒過小腿的溪水擋住去路，站在水裏眼淚汪汪的。
方遠仁扯開把自己絆進水裏的水草，連忙擡頭看他。
顧星洄的鞋子襪子都泡在了水裏，小腿以下的褲子都是濕的，濕漉漉地黏在身上，原本就不怎麽紅潤的臉色看著有些發白。
水裏的這個溫度連大人都要一哆嗦，更別說是一個小朋友。
方遠仁嚇得連咳嗽也顧不上了，連忙踩著水朝他靠進，帶著他往岸邊走：“沒事星洄，我就是，嗯，一個沒站穩，摔了一下…”
怎麽會有這麽尷尬的事情啊！！
抓魚抓不到就算了，還把自己摔進了水裏。
不是，那以前的魚不就是都很好抓嗎，一抓一個準，怎麽現在，這麽難抓了！
真是世風日下，魚德淪喪。
方遠仁一邊在心裏罵這些半分不給面子的魚，一邊脫下顧星洄的鞋襪。
“嗯？怎麽了？”
顧星洄一把抓住了方遠仁解他褲腰的手，煞有介事的搖了搖頭：“不脫。”
方遠仁滿頭問號，晃了晃頭上的水：“衣服濕了水黏在身上很容易受涼，不脫是要生病的。”
崽崽難得的紅了臉，脖子一扭，堅持道：“不會生病的。”
方遠仁看了他半天，突然福至心靈。
沒想到啊沒想到，顧星洄竟然在害羞！
不過想想也是，自己好像就沒見過顧星洄衣衫不整的樣子，除了，做那種事情的時候。
方遠仁忍了點笑，而後，換上哄騙的語氣，問道：“星洄，想不想到小溪裏玩一下？”
顧星洄依舊維持著攥緊褲子，扭過脖子的姿勢，可目光卻飄到了小溪裏。
小溪在太陽的照射下反射著點點光芒，期間，還有各種各樣的小魚甩著尾巴穿梭在水荇間，石頭縫裏還有些若隱若現的鉗子，個頭不算小的螃蟹正躲在石頭裏，偶爾蹬出一條蟹腿。
方遠仁趁熱打鐵：“趁現在沒人，我教你游泳吧？學會了游泳，就可以跟小魚們比賽了。”
顧星洄的眼睛亮了起來。
“但是要把上衣和褲子都脫掉噢。”
顧星洄糾結了好一會兒，慢慢松開了手，點了點頭：“好叭。”
方遠仁憋著笑，將他剝了個精光，攬著他慢慢下了水。
顧星洄一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，可當他借著方遠仁的力量，整個人浮在水面上時，只剩下快樂與欣喜。
他照著方遠仁教他的方式，慢慢地將手臂往外劃，看著清澈的溪水被自己攪動，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，顧星洄就很開心地笑起來。
與別的崽崽的開懷大笑不一樣，顧星洄每次笑起來，都是微微垂著頭，露出兩顆小小的牙齒，嘴唇揚起一個明顯的弧度，像自己偷樂一樣。
好可愛啊！
方遠仁忍不住湊前，親了親顧星洄的小臉蛋。
許是泡在水裏的原因，顧星洄的小臉有些涼。
方遠仁的唇剛碰上去時，顧星洄就感受到了柔軟與溫暖，就像阿仁給他的感覺一樣。
顧星洄嘴角的弧度越發明顯，露出幾顆小又白的牙齒，問道：“抓魚魚嗎？”
方遠仁頓了頓：“……這裏的魚不是那麽聽話，咱們今天先放它們一馬。但是蝦肯定是有的吃的，咱們一會兒去收就行。”
顧星洄軟軟地回了個好，又繼續展開手臂，劃起漣漪。
無緣起了些風聲，水溫似乎在下降。
原本平靜的溪水突然卷起一道又一道深不見底的暗流，溪面上全是湧動的漩渦，仿佛有什麽東西在集結，而目標，正是他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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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星洄閉著眼，兩只手搭在屁股上，胡亂摸了一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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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星洄伸長了脖子看，礙於身高，啥也沒看到，就想了想，回答：“水。”
“……呃，對，”方遠仁被這個答案打得措手不及，仍生硬地讚同：“當然，水肯定是最多的，但是呢，其實也有很多蝦和魚。”
蝦？魚？
顧星洄的小腦袋轉了轉。
其實他並不知道什麽是蝦和魚，但看方遠仁很是高興的樣子，就跟著附和了幾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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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遠仁甚至覺得自己已經聞到了魚湯的鮮美，嘗到了鮮蝦的脆甜。他深深地吸了口氣，然後被土地廟裏的香火嗆得咳嗽不止。
“咳咳咳…星洄…咳咳…你在這裏等我，不可以亂跑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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崽崽看起來並不高興，他垂著眼睛，小聲抵抗：“我想跟阿仁一起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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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遠仁也沒想著瞞顧星洄，直說道：“因為星洄身上有別的香味，如果離開了這間屋子，就會招來像那天晚上一樣的怪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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崽崽看起來失落又沮喪，挨著床，默不作聲地轉了個身，背對著方遠仁，慢慢地把臉埋進被子裏，聲音悶悶的：“那、阿仁可以早點回來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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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溪離土地廟不遠，走近後，就能看見清澈見底的流水和藏在水草間圓潤的鵝卵石，周圍環繞的灌木茂密，倒映出一叢又一叢的陰影。
方遠仁環視了一周，找了塊小溪邊上相對還算平整的石頭，把背上的顧星洄放下來，說：“坐在這裏等我哦。”
顧星洄晃著腿，開開心心地應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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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星洄顧掌門也是寵他，讓人在四季如春的獸苑裏開辟了一處池塘，放了許多魚苗和蝦苗。這些魚苗蝦苗不計成本，不追求名貴，主打一個肉質鮮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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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遠仁屈起膝蓋，彎下腰，兩只手微微合攏，屏氣凝神，帶著萬夫莫開的氣勢：“看我的！”
嘩——
因為他的氣勢太大，小溪裏的水被一陣攪和，銀白小魚竟瞬間跑個沒影。
方遠仁抹了一把自己臉上頭上的水，回頭打了個哈哈：“啊，這個是失誤！下一次一定行！”
顧星洄深信不疑，繼續給他打氣：“阿仁加油！”
方遠仁再次屏息凝神，瞧上了不遠處樹蔭陰影下的一條紅尾小魚。
他記得他的道侶說過，這種紅尾的小魚生性都比較懶惰，最是容易抓到。
哼哼，方才那次只是失誤，看他這次，定要一雪前恥！
方遠仁打定主意，貓著腰向前走了幾步，石頭裏的水荇伸著柔軟的身體，繞在他的腿間。
紅尾小魚一動不動地停在陰影下，像是在乘涼，又像是在休息。
三、二、一！
方遠仁哈了一聲，猛地向前一撲——
只聽見好大一聲響，濺起些許白浪的溪水裏，一條紅尾小魚飛快地潛入另一個石頭縫隙中。
顧星洄驚得直接從石頭上站了起來，滿臉驚慌：“阿仁！”
顧不上鵝卵石的滑膩，顧星洄跌跌撞撞地向溪水邊跑去，連忙尋找：“阿仁！！”
重歸平靜的小溪裏，只有水草和波紋在晃蕩。
就在顧星洄眼淚都快急出來時，一個人頭突然冒出了水面：“咳咳咳咳咳……”
顧星洄被沒過小腿的溪水擋住去路，站在水裏眼淚汪汪的。
方遠仁扯開把自己絆進水裏的水草，連忙擡頭看他。
顧星洄的鞋子襪子都泡在了水裏，小腿以下的褲子都是濕的，濕漉漉地黏在身上，原本就不怎麽紅潤的臉色看著有些發白。
水裏的這個溫度連大人都要一哆嗦，更別說是一個小朋友。
方遠仁嚇得連咳嗽也顧不上了，連忙踩著水朝他靠進，帶著他往岸邊走：“沒事星洄，我就是，嗯，一個沒站穩，摔了一下…”
怎麽會有這麽尷尬的事情啊！！
抓魚抓不到就算了，還把自己摔進了水裏。
不是，那以前的魚不就是都很好抓嗎，一抓一個準，怎麽現在，這麽難抓了！
真是世風日下，魚德淪喪。
方遠仁一邊在心裏罵這些半分不給面子的魚，一邊脫下顧星洄的鞋襪。
“嗯？怎麽了？”
顧星洄一把抓住了方遠仁解他褲腰的手，煞有介事的搖了搖頭：“不脫。”
方遠仁滿頭問號，晃了晃頭上的水：“衣服濕了水黏在身上很容易受涼，不脫是要生病的。”
崽崽難得的紅了臉，脖子一扭，堅持道：“不會生病的。”
方遠仁看了他半天，突然福至心靈。
沒想到啊沒想到，顧星洄竟然在害羞！
不過想想也是，自己好像就沒見過顧星洄衣衫不整的樣子，除了，做那種事情的時候。
方遠仁忍了點笑，而後，換上哄騙的語氣，問道：“星洄，想不想到小溪裏玩一下？”
顧星洄依舊維持著攥緊褲子，扭過脖子的姿勢，可目光卻飄到了小溪裏。
小溪在太陽的照射下反射著點點光芒，期間，還有各種各樣的小魚甩著尾巴穿梭在水荇間，石頭縫裏還有些若隱若現的鉗子，個頭不算小的螃蟹正躲在石頭裏，偶爾蹬出一條蟹腿。
方遠仁趁熱打鐵：“趁現在沒人，我教你游泳吧？學會了游泳，就可以跟小魚們比賽了。”
顧星洄的眼睛亮了起來。
“但是要把上衣和褲子都脫掉噢。”
顧星洄糾結了好一會兒，慢慢松開了手，點了點頭：“好叭。”
方遠仁憋著笑，將他剝了個精光，攬著他慢慢下了水。
顧星洄一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，可當他借著方遠仁的力量，整個人浮在水面上時，只剩下快樂與欣喜。
他照著方遠仁教他的方式，慢慢地將手臂往外劃，看著清澈的溪水被自己攪動，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，顧星洄就很開心地笑起來。
與別的崽崽的開懷大笑不一樣，顧星洄每次笑起來，都是微微垂著頭，露出兩顆小小的牙齒，嘴唇揚起一個明顯的弧度，像自己偷樂一樣。
好可愛啊！
方遠仁忍不住湊前，親了親顧星洄的小臉蛋。
許是泡在水裏的原因，顧星洄的小臉有些涼。
方遠仁的唇剛碰上去時，顧星洄就感受到了柔軟與溫暖，就像阿仁給他的感覺一樣。
顧星洄嘴角的弧度越發明顯，露出幾顆小又白的牙齒，問道：“抓魚魚嗎？”
方遠仁頓了頓：“……這裏的魚不是那麽聽話，咱們今天先放它們一馬。但是蝦肯定是有的吃的，咱們一會兒去收就行。”
顧星洄軟軟地回了個好，又繼續展開手臂，劃起漣漪。
無緣起了些風聲，水溫似乎在下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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